“昨儿个雁归楼的闹剧,今日这临安城上下,也是传了个遍。人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,柳厨这般,本宫也是脱不得干系。”
“小人有负,娘娘恩惠。”
临安城,皇宫,
下首跪地的柳程明明是“求饶”,可挺得笔直的脊梁却也是任谁都看得出是“傲骨”十足。孟氏低笑,眼角的余光瞄了眼不远处隐约是能看得出的衣角,忽而也是话锋一转,“今日难得入宫,一家子骨肉团聚也是应当。本宫如今这般年岁,该明了的的道理也是知晓,秦桧得来的好物,也是我大宋所有,柳厨为大宋子民,便是享受一二,也是任谁都挑不出毛病!”
“······”
“娘娘果真这般轻轻揭过,难不成不怕官家那处”
“阿弟今次,却是多虑了。”
看着缓缓从后首而出明显是有几分急切地燕瑛,孟氏忽而也是嗤笑出声,“血缘这物什虽然如何都割舍不得,可一国之君,若果真连孰轻孰重都分不清一味只知晓偏袒,这位置,也坐不安稳。”
“娘娘地意思是”
“这数日,临安城内地武将家眷如今已是都安置到位,本宫有心,挑个好日子,办个马球会,阿弟从前便是办事一把好手,待到事儿定了,阿弟亲自去安排,总不能让北地那一众人物,都是看轻了我等!”
“········”
这厢贵人们之间百转千回,那厢,难得是见着亲哥哥的柳秋和两个孩儿颇是欢喜,尤其是柳程今日亲手做了一家子爱吃的好物,两个小的更是满心欢喜都掩饰不住。
看着孩儿们如是,柳秋的眼眶都有些红,可对着柳程,她到底也是默默压下不该有的情绪。“阿兄今次来,娘娘说了阿兄可以”
“娘娘心慈,允准你们三个入宫中时常陪伴,到底也是不能乱了规矩。”
“阿兄是说”
“临安城内,阿兄已安置妥当,待到二狗他们将一切都拾掇妥当了,我们一家子,便是都搬过去。”
看着柳秋面色终于是全变了,柳程也是默默起身,环顾着周遭熟悉又陌生的布置,柳程也是叹口气“靠人不如靠己,秋儿,你我一家子骨肉,如今只剩这三两,日子总是要过下去才能对的起死去之人的付出。”
“柳厨能这般想,也是所有人的幸运。”
“吴大人?”
不请自来的吴永明摆着就是“无事不登三宝殿”,柳秋慌忙起身,可吴永却只是摆摆手示意她坐下,仿若是变戏法一般从袖口掏出准备好的银票,颇是清晰的数字让柳秋的眉头也是微微蹙起,倒是吴永依旧面色未改,“做老子的如何能丁点都不为小子考虑,小六子虽是不懂事,我这做老子的却得为他的后路考量,待到柳厨自立了门户,这小子能跟着学些真本事,我这做老子的,便是死了也能瞑目了!”
“小六子从来都是嘴硬心软,对您这个阿爹,心里是敬重的。”
“老夫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