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若无的呼吸扫在额发上,连腰椎上的那一点触感都轻得又麻又痒,却又突兀到存在感格外强。
被青年的大手拢着腰的少女睫羽乱缠,耳尖爬上一点又一点氤氲的红。
相比于哥哥,她更愿意相信陆斯言刚刚的称呼是在说老公。
可他自称老公的羞耻感跟别人完全不一样。
姜栀枝只觉得耳朵越来越烫,呼吸都开始急促。
“乖乖——”
母亲的声音冷不丁响起,伴随着清晰的脚步声。
姜栀枝下意识转头,看到一只雪白的、端着果盘的手。
可与此同时,一道灼热的呼吸却似有似无的扫在她耳廓上,声音是低沉的哑,混合着某种金属质感:
“宝宝,你的男朋友们快打起来了。”
“但是哥哥真的不敢相信,你会喜欢这种脑袋空空的蠢货——”
青年的薄唇似有似无的从她脸颊上擦过,姜栀枝脑袋宕机了一下,翘着圆圆的眼睛看他。
近在咫尺的距离,耳边接连响起两道称呼阿姨的声音。
整个世界好像扭曲变形,被拉得又远又近。
只有面前那张精致到雌雄莫辨的脸庞,眸色深深,晦暗莫测。
光影照不透眼底的暗色,很容易让人想起湖底绵绵的水藻,湿漉漉的,纠缠过来,爬在她手臂上,沿着血管蔓延……
连幽邃的嗓音都带着叹息,以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很坦荡地讲着:
“老公都吃醋了。”
老公!!!
大白天听到,姜栀枝脑袋“嗡”得一声,人都快裂开了。
她一把推开陆斯言,恰逢母亲的声音响起:
“乖乖,酸奶发酵好了,但妈妈不知道你要吃什么口味,你——”
下一秒,她就看到她的宝贝女儿跟被蜜蜂蛰了一样落荒而逃,一边提着裙子跑一边还喊着:
“桃子!桃子!我要桃子味的!”
她一溜烟跑了个没影,只剩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。
商秀兰女士笑着摇头,将切好摆好的果盘端出来:
“这孩子,整天风风火火的,想一出是一出,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。”
席靳连忙伸手去接,可陆斯言的动作比他还快,低哑的嗓音格外温和:
“刚刚被我说了两句,有点不开心了,闹脾气呢。”
姜母又笑,将果盘递了过去,又招呼着阿美和身后的女佣上坚果和饮料。
她虚虚地扶着顾厌的手臂,引导他坐下,嘴里还在聊家常一般地讲着:
“我们家这个小祖宗被惯坏了,在外面的时候乖巧可爱,谁见谁夸,可是一回到家就无法无天,我们三个谁也不敢惹她。”
“小席也知道,”
姜母一边招呼着他们吃东西,一边跟他们俩闲聊:
“他们俩青梅竹马,一丁点儿的时候就一起玩儿了,说来也怪,小席从小就长得高,可是就怕她,由着她欺负也不反抗,这些年也没少在她那里受委屈。”
席靳连忙澄清:“我不委屈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!”
穿着旗袍的女人笑着拍了拍他的手,又转过脸来笑眯眯地看着顾厌:
“她平时是不是也欺负你?”
顾厌连忙否认:“没有,枝枝人很好,她很照顾我。”
“她如果欺负你,你就告诉阿姨,等她回家,阿姨批评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