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弃？”
虞九溟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媚意，此刻却又夹杂着几分孩子气的执拗。
“我的字典里，就没有这两个字！”
她再次将熔岩球狠狠掷出。
目标，依旧是凌宇那张挂着白眼的脸。
凌宇的精神体接住了那团滚烫的熔岩球。
炽热的能量在他的“手掌”中跳跃，散发出惊人的高温。
但他没有像之前那样，立刻将其抛回。
精神体微微侧着，动作停顿。
对面的虞九溟，保持着投掷后的姿态，纤细的腰肢还带着发力的余韵。
她见凌宇没有动作，精致的眉头轻轻蹙起。
元子的光团在旁边闪烁了一下，停止了旋转。
凌宇的目光直视着虞九溟，没有丝毫躲闪。
“我的本体，被种下了【两心同】。”
这个名词一出，虞九溟脸上的慵懒瞬间消失了。
“对于你来说，你可能不记得了……”
“但我没有必要骗你，”
“要么，我彻底战胜你的意志，掌控这片精神空间。”
“要么，我的意识被你彻底同化，沦为你的奴隶，或者说……一部分。”
虞九溟没有说话，只是眼神变幻不定。
她显然知道【两心同】是什么。
凌宇看着她的反应，继续解释。
“我知道，你不是魄曜。”
“所以，这种联系一旦形成，对你来说，也是不可逆的。”
“种下【两心同】的那位魄曜，现在是无意识状态。”
“没有人能解除它。”
“也就是说……”
凌宇的意念猛地拔高，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。
“我们之间，必须有一个结果。”
“虽然在这里，我们都不会真正死亡，但意识的胜负，决定了现实中的一切。”
他深吸一口“气”，精神体微微挺直。
“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。”
“外面有我必须守护的人。”
“我不能永远留在这里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。”
“更不能……成为你的附庸。”
他的目光如同实质，刺向虞九溟。
“所以，这场战斗，从一开始，我就无路可退。”
凌宇的话语，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。
虞九溟脸上的慵懒与执拗瞬间褪去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复杂到难以形容的神情。
她轻轻地，呵出了一口气。
那口气，带着亿万年时光都未曾磨灭的冰冷。
“【两心同】……”
她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，声音里听不出情绪。
片刻的死寂。
然后，虞九溟忽然笑了起来。
不是之前那种媚惑众生的轻笑，也不是玩闹时的娇嗔。
而是一种充满了讽刺与自嘲的，近乎凄厉的笑声。
“咯咯……咯咯咯……”
“你以为……”
“我就有路可退？”
“从我诞生意识的那一刻起。”
“我就只是一个……碎片。”
“一个承载着某个家伙疯狂执念的工具。”
“我是祂分裂出来的一部分。”
“我的存在，就是为了祂的执念而活。”
“我从来，从来没有机会，为自已活过一天！”
她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，周围的混沌能量都随之翻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