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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0章 灭倭之战(二十九)(1 / 2)

阴云密布的天空中,连珠一般的雨滴落大地,银番城前的原野上已经成了一片河泽,雨水在地上汇成无数的溪流,肆意的纵横流淌,发出潺潺的水声,远处的树林被雨水洗刷的青翠欲滴,宛如画中的染料般鲜明夺目。

郑经远在军营的大帐中望着远处被雨幕笼罩的大地,视线所及天地一片朦胧,接连下了六七天的连绵大雨,使得整个营地都泡在一片泥泞之中,阴郁的天气让郑经远的心情也变得十分的烦躁。

自己受女皇之命为前锋来到银番城下,不料未及交战,便得到斥候的紧急战报,言说虎尾番主幸田兼信亲统七万大军向银番而来,郑经远虽然年少骄傲,却也不敢大意,急忙向李患之发去奏报,并请女皇陛下亲统大军前来增援。

不料女皇陛下除了一道谕旨并未派来一兵一卒,上谕言道不可进兵,只离银番二十里安营下寨,或战或不战以为疑兵。

郑经远自己却被这疑兵之计搞得有些摸不到头脑,这地是一片平原旷野,对方势大,若是倾巢而出自己唯恐难以抵挡,何来疑兵一说,不过既然女皇陛下又命,他也不敢违抗,只是按兵不动,按照女皇的吩咐行事便了。

未想连日降雨,旷野一片河泽,对方确实无法在雨幕笼罩之下,敌情不明的情形之中进兵来袭,不过自己的大营也遭了殃,他已经换了几次营地的位置,依然是逃不开这雨水的侵袭,弩箭的弓弦由于受潮都已经开始松垮起来,甚至已经到了无法使用的程度,若是此时敌兵发起攻击,自己没有远程攻击的手段用以阻击敌兵,岂不是坐以待毙?

好在数天过去,银番城内的倭桑瀛人一点动静也没有,郑经远不由好奇,这哪里像两国交兵,简直就是下棋来了,排兵布阵了半天,一点声响不闻,只是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,这都是什么情况?郑经远是一点猜不透彻。

郑经远在这里七上八下的心中不安,银番城内的幸田兼信也是心急如焚的坐不住半点,此刻他正在城主府的大厅之内来回的踱步,两道剑眉紧紧的拧在一处,不时抬头向厅门之处张望。

“番主大人,您不必焦急,若是有战报传来,他们定来禀报!”虎尾番的左大臣德源康仁看着幸田兼信焦急的模样,不由在席上欠身劝道。

幸田兼信看了德源康仁一眼,无奈的摇了摇头,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高野锋一已经率领海军出击数天的时间了,为何到现在依然没有半点消息传来,城下的那支天国军队我本来也可以轻易歼灭的,只是想着等海军获胜的消息传来,天国人自己乱起来,我们可以将伤亡降到最低,没想到海军却是石沉大海一般的杳无音信!”

他阴沉愠怒的声音传遍了大厅的每个角落,番主的愤怒显而易见,大厅之中在座的虎尾番众将无不噤若寒蝉,就连德源康仁也是有些拿不准,按理说虎尾番海军的这次行动可以说是隐蔽异常,绝无泄漏的可能,但若是没有意外,按时间推算此时海军的战报早就应该送到这里才对,为何却是迟迟不到?

就在虎尾番众人焦躁疑惑之际,门外走进一名倭桑瀛的守城卫兵,手中拿着一封信件,进了大厅四处张望了一下,看到番主幸田兼信,来到近前,单膝跪地说道:“番主大人,城外有人射上一封书信,说是有要事告知,请您亲自拆看,我们不敢拆开,特呈送番主过目!”

幸田兼信低头看了一下那城卫手中的信函,那信函乃是用一封油布包裹,里面鼓鼓囊囊好似有什么东西,不只是信函的样子。

他伸手接过信函问道:“是什么人将这封信函射上城来的?你们看清楚了吗?”

“启禀番主大人,对方动作极快,射上这封信函留下话便跑掉了,又下着大雨,视线不清,看不清对方的样子。”那名城卫低着头如实回禀道。

幸田兼信将那信函上的油布解开,里面是两件东西,一件乃是信封,看样子里面应该是一封信件,另外一个是一方佩印,那印信乃是柚木雕刻而成,小巧精美,印信上方有一条红色的绒绳,那绒绳的尾部应该是有什么装饰的物品点缀,但由于这绒绳已经断了,那尾部的点缀物什也是不翼而飞,那印信和绒绳之上均有被高温灼烧过的痕迹,黑迹斑斑,显示出它曾经的遭遇。

幸田兼信看到这方印信当场石化在原地,他的手甚至有些微微发颤,眼睛死死盯着那小小的印信仿佛要看出点什么。

虎尾番的众将见他这般模样,心知不妙,任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,整个大厅之内寂静的落针可闻,空气紧张的仿佛能够让人窒息。

足足过了十息的时间,幸田兼信才又将那封信展开观看,待其看罢脸色已经是变得铁青无比,他额角上的青筋暴起,一把将书信摔在地上破口大骂道:“混蛋!天国这个该死的贱女人,我一定要将她抓住,日夜折磨,让她生不如死!”

他暴怒的厉吼声震动的整个大厅都在嗡嗡作响,众将不明所以,一个个却是噤若寒蝉,只有德源康仁站起身形,缓缓来到幸田兼信的近前,伸手捡起地上那封书信,低头观看。

不看则以,一看之下,德源康仁整个人如遭雷击,书信乃是天国的女皇所写,上面写到天明帝国海军已经于两日前,在坂津番西北海峡将虎尾番舰队全部歼灭,除落海被天国搭救的一百五十七名倭桑瀛水兵被俘之外,舰队指挥官高野锋一以下将官无一生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