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星河转身面向呆滞的竞拍者们，抬手召出一份浮空契约：“现在，谁想入股？”
鎏金宝座轰然炸裂，星纱女子化作一道流光冲向穹顶残破的监管之眼。她手中那枚裂开的法则碎片迸发出刺目白光，无量阁的地面瞬间被照成透明——无数条锁链从虚空垂下，每一条都拴着参与竞拍者的命格！
“天道清算程序启动了！”九劫魔渊的赤发魔修突然捏诀，脚下幽冥火裹住全身，“这疯子要把所有人填进漏洞里补天！”
楚星河抬头盯着那些锁链。其中一条血色锁链正缠向他的手腕，链节上浮现出他发行“天道债券”时签订的因果条款——原来仙界高层早就在契约里埋了自毁条款！
“铁算子，调取所有散户的‘风险对冲档案’！”他反手抓住锁链，掌心被灼出焦黑痕迹，“把违约成本转嫁到‘香火币池’！”
账房傀儡的青铜头颅180度扭转，眼眶喷射出数据流：“主上，池子里有七成是凡人百年寿元质押，一旦转嫁……”
“凡人寿元比仙人的值钱。”楚星河扯断锁链，断裂处喷出的不是鲜血，而是密密麻麻的香火祈愿文，“记得我们推出的‘轮回贷’吗？那些自愿抵押来世福报的客户，该派上用场了。”
铁算子胸口的算盘突然弹出，三百六十枚算珠化作符咒射向虚空。会场内所有锁链突然调转方向，竟然捆住了悬浮在穹顶的星纱女子！她周身浮现出无数凡人虚影——瘸腿乞丐来世要做状元郎，农妇祈愿下辈子投胎修仙世家……这些荒诞的愿望通过“轮回贷”契约，此刻全部化作具象化的因果反噬！
“你们……居然用蝼蚁的痴心妄想污染天道！”星纱女子尖叫，她的法则碎片开始褪色。
楚星河踏着锁链走到她面前，手中多出一份泛着血光的契约：“不是污染，是重组。你眼中不值一提的凡人贪嗔痴，才是真正的底层资产。”他指尖划过契约，那些凡人虚影突然凝成实体，“现在，该让‘消费者’行使表决权了。”
***
拍卖场穹顶突然展开一幅巨型光幕。下界钱庄分号的影像浮现其中：十万大山里的狐妖捧着香火币兑换机，东海渔村的凡人正用“寿元At”提取延寿丹，甚至地府鬼差都在用楚星河发行的“幽冥通宝”贿赂判官……
“诸位请看实时数据。”楚星河抬手划出金色轨迹，光幕上跳出不断飙升的数字，“过去三个时辰，通过‘漏洞拍卖会’的恐慌情绪传导，钱庄新增用户八百万，吸收存款相当于三个仙域的百年香火供奉。”
万法仙宗的白须长老突然捏碎玉简：“休要蛊惑人心！天道防火墙崩毁，整个仙界都会……”
“所以需要重建啊。”楚星河打了个响指，铁算子立刻展开一卷星光璀璨的契约，“我提议将三道漏洞并入‘星河链’，开放给所有缴纳会员费的修士——当然，需要用各位洞府的灵脉开采权做抵押。”
会场一片哗然。九劫魔渊的魔修们最先反应过来，赤发魔修直接割破手掌按在契约上：“魔渊愿出三十条幽冥矿脉，换漏洞ApI的优先调用权！”
“我们出五十座药田！”万法仙宗的长老团急忙结阵，在空中凝成灵气指纹。
楚星河却摇头轻笑：“不够。”他忽然指向正在崩塌的监管之眼，“我要的是这个。”
所有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，只见猩红的瞳孔深处，隐约浮现出九十九重加密的符文——那是天道防火墙的核心代码！
“你疯了？！”星纱女子挣扎着嘶吼，“没有仙帝授权，触碰核心代码会引发……”
“引发什么？混沌劫？”楚星河突然拽过一条锁链缠住她的脖颈，“别忘了，现在整个仙界的风险头寸都绑在我的钱庄账本上。”他转头看向光幕，上面正显示着疯狂跳动的数字，“如果我现在宣布所有‘天道债券’违约，你猜会有多少修士道心崩溃？”
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，会场外突然传来轰鸣。透过坍缩的星云，隐约可见数百个位面的钱庄分号同时升起血色旗帜——那是楚星河设定的“挤兑预警信号”！
***
铁算子的青铜身躯突然膨胀，变成一座刻满符文的青铜鼎。鼎内沸腾着金色液体，仔细看去竟是液态化的香火愿力。
“主上，杠杆率突破900%了。”它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，“再叠加下去，任何波动都会……”
“要的就是波动。”楚星河纵身跃入鼎中，香火愿力瞬间吞噬他的肉身。当他再度浮现时，周身缠绕着亿万条金色丝线——每一条都连接着一个金融产品持有者！
星纱女子终于露出恐惧之色：“你在把自己炼成‘人形金融枢纽’？！”
“准确地说，是‘风险共担体’。”楚星河抬手轻扯丝线，远在百万里外的某个小修士突然惨叫，他的本命法宝竟自动飞入虚空，“这位买了‘法宝收益凭证’的道友，该履行风险对冲义务了。”
那小修士的法宝在空中解体，化作数据流注入天道防火墙的裂缝。令人震惊的是，裂缝居然真的开始收缩！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万法仙宗长老瞳孔收缩，“他用散户的法宝做抵押品，把修补防火墙的成本分摊给所有投资者！”
楚星河在金色丝线中漫步，每一步都带起无数交易数据：“现在投票，赞成用‘众筹补天’方案替代仙界原有防火墙的，请抵押一成神魂。”
沉默只持续了半息。
赤发魔修第一个割下神魂碎片投入青铜鼎：“魔渊附议！”
“万法仙宗附议！”
“北冥海附议！”
星纱女子看着疯狂涌入鼎中的神魂碎片，突然惨笑起来：“你早算好了……从发行第一张债券开始，就在等所有势力不得不求你整合资源这天……”
“这叫流动性绑架。”楚星河俯身捏住她的下巴，身后浮现出横跨三十三重天的钱庄虚影，“现在，您要入股还是爆仓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