岂料,陌言忽地咳了一声,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唇角源源不断地滑下,万俟沐靠得太近,不由地一阵恶心,但她根本来不及干呕,便高声道:“来人!去请孙神医!就说驸马呕血了!”
侍女急匆匆地去,又急匆匆地回,禀报道:“孙神医说了,呕血才属正常,这是药草的功效,让驸马爷继续泡着。”
一个时辰过去,换了药草和干净的泉水,不一会儿,水色又黑了下来,陌言始终靠在万俟沐怀中,不曾睁开眼睛。
而万俟沐浑身湿透地揽着陌言,视线都已经被蒸腾的水汽模糊,盘起的长发散落,湿漉漉的
在凤仪池中泡了好几个时辰的药浴,池子里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,渐渐变得清澈,陌言也不再呕血,安安静静地靠在万俟沐怀里,但他的眉头始终深锁,因内外的伤势痛苦不堪,任何人见了,都不会怀疑他此刻的虚弱是装出来的。
凤仪池内瞧不见外边的日头,也不知是什么时辰,侍女们惧怕刺鼻的药味,都离得远远的。
万俟沐浑身湿透,被蒸腾的热气烤得快要受不住,却还是没松手,被热水泡久了,手心的皮都起了褶子,一层一层泛着白。
让陌言难熬的药浴,对万俟沐来说,同样艰难。
不知过了多久,“轻歌”来送晚膳,万俟沐喂陌言喝了几口粥,她自己也匆匆喝了一点便放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