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灵筠气笑了,“难道你不死乞白赖?”
虽然他也反省过自己欲拒还迎,但是这个王八蛋说话实在是太叫人窝火了。
二人照旧白日里赌气斗嘴,到了晚上,还是得按张大夫的吩咐用药浴,老头子就蹲在门口呢,话都说巨绝了,颜灵筠再作就只能他亲自上阵,扎瘫了再泡了。
这扎得千疮百孔说不得更入味呢。
贾小赦和明夙已经换到隔壁睡了,明夙闭着眼,听贾小赦翻来覆去的,嫌弃道,“你要是睡不着,就出去跑圈。”
“我就是担心老师和我爹,老师今日怎么没叫我爹滚。”
“大人的情趣,小孩子不要多事。”
“我都一百多岁了,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屁个不是小孩子,变个幼崽还没他手臂长,明夙拿被子捂了头,权当自己又聋又瞎。
世间之事,无巧不成书,且说明净回了客栈之后,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了几天正经事,便又想念他的颜小舅舅了,这日用了晚饭之后,借口散步消食,就跑到金陵府衙门来了。
他倒没有傻到真的伪装身份,拿了随身的金牌,把大门给叩开了,门子赶紧地迎进去,“小的这就去通报,贵人稍后。”
“不必,我自己进去找颜大人就是了。”明净就这么独个儿地往里走了,他身份贵重,也没谁敢拦他,还给他指了方向,穿过走多少多少路,右转第二个门就是。
一面晃悠,一面他还在心疼颜灵筠,其实也是可以另外择宅子住的,何必挤在这老旧的衙门小院里。
最巧是何处呢,最巧是荣国府的侍卫们都被老赵清场了。
人家说过的,谁敢听国公爷的动静,因此颜灵筠的院子附近就没有人留守了。
老张头压制了颜灵筠几天,今日也累了,在门口大声吼了两句假装自己还会蹲着之后,悄无声息地就撤了。
于是明净就这么一路直达了颜灵筠的房门口,他想当然地以为唯一还亮着灯的房间,一定是颜灵筠的。
他愉快地一推房门,“郁离,我来找你玩了!”
那个场面别提了。
大殿下贾代善是认识的,只是一时发作起来,也顾不得地方是什么身份了,见他一双招子直往颜灵筠身上招呼,随便扯了衣裳,抬腿就是一脚。
明净只觉自己一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,“荣国公,是我!是我啊!”
老子他妈打得就是你,贾代善拎鸡仔似地把他从房里丢出来。
明净最后是被抬走的,这还是颜灵筠赶紧披了衣服出来拦着救下的性命。
“你先进去,外头有风。”贾代善把他往里推,通身杀气腾腾的,眼神还盯着明净不放,仿佛要吃人的恶狼似的。
“好了,你清醒些,这是做什么?”颜灵筠拽他的胳膊,他的衣服被身上的水渍沾湿了,哪怕夏日里的风带着温热,吹在他身上也有些凉意,不免瑟瑟发抖。
贾代善只得作罢,“叫张老给他看看,别让人死了。”
贾小赦坐在台阶上,捧着惊叹道,“哇,我爹真是太厉害了!就随随便便这么一下,这个人呼就飞走了。”
明夙睡得正好,先是被明净的叫声吵醒,后有被贾小赦硬拖着出来“看”热闹,面沉如水,冷冷道,“你再说一遍?”
“哥哥最厉害!”贾小赦没骨气地道,又小小声地道,“主人最厉害!”
张大夫正和老平头在棋局上奋力厮杀呢,听到叫他去抢救,很不悦地抱着医箱就过来了,“又谁作死了?来,老夫给你扎两针,保准你死得无痛轻松。”
明净本来已经悠悠转醒,听到这句,白眼一翻,又晕过去了。
“没出息。”张大夫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,“没什么事,都是皮外伤,给他上点药就成,不然明天要肿成猪头三的。”
赵侍卫听到死不了就放下心来,拉住张大夫的手道,“不用上药,就是得肿成猪头才好。”
老平头最是奸诈,听得这话不对,连威逼带利诱,让赵侍卫把事儿给交代清楚了。
他深吸两口气,“我!唔!!!”
赵侍卫看一张嘴,就知道他要干啥,简直疾如闪电,嗖就是一下,把老人家的嘴给捂住了,再给小夏一个眼神,俩人一个抬脚一个抬头,给弄走了。
十分值得国公爷赏赐个十万八万两黄金的。
作者有话要说:来啦!快表扬我!!!!看小说,就来! 速度飞快哦,亲!